梅雨停驻的第四天:
暮春读到东坡先生的:"此心安处是吾乡",忽觉天地辽阔原不在远方
少年总爱摹画理想国度的经纬线,待真正行走时才懂,每个岔路口都有月光在暗处流淌
有人南下追逐楚辞里的烟雨,有人北上叩响长安城的晨钟,正如太史公笔下刺客列传——壮士执剑的方向,从不由地理坐标丈量。
世人常说殊途同归是圆满,我却偏爱《山海经》里夸父逐日的执拗
或许生命的玄机正在于这永不停歇的岔路选择,像江河百转终奔沧海,看似蜿蜒曲折实则怀抱同一片汪洋
王维说行到水穷处自有云起,可若不曾经历迷途的狼藉,又怎会懂得驻足回望的深意?
最近常想起《诗经》"七月流火"的意象,与其说我们在寻找答案,不如说是借着长河倒映的星斗,描摹灵魂最深处的图腾
就像青衫客在长亭折下的柳枝,看似随意飘零,实则每一道年轮都在镌刻重逢的伏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