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的梅雨时节,总像一场无声的告白

细雨斜织成纱,巷口的青石板被浸润得发亮,仿佛每一寸潮湿都藏着未说尽的情话

独自撑伞走过铺满石板的古镇长街,看檐角水珠坠地碎成涟漪,恍惚间想起你曾说:“雨是天的泪,痴情人的诗”

那时你眉眼温柔,总爱在窗前放一杯热水,任热气氤氲玻璃上的水痕

茶如人生,初尝苦涩,再品回甘,像极了那些欲言又止的思念

我总是习惯沉默听着,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,但心底却还是忍不住翻涌起潮汐

很难想象,连一片落叶的弧度都能压弯心跳

仍记得你离去那日,暮色将梧桐染成赭红,你背影渐淡如一滴墨化入水中

没有争吵,没有追问,只是温柔地放手,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

后来我才懂,最深的温柔是连告别都怕惊扰对方的梦境;而今我常独坐深夜,任由月光铺满空荡的案头

善感的心会为旧书信的折痕疼痛,为半杯凉茶里晃动的倒影恍惚;但多愁并非软弱,它让平凡的日子长出藤蔓:晨雾中卖小吃阿婆的吆喝是诗,晚风里流浪猫蜷缩的体温是诗,连路边小贩擦肩而过的汗水味,都成了押着韵脚的短句。

若你问痴情何用?

它让孤独长出了触角,能轻轻接住世间飘落的所有柔软

就像此刻,我写下这些字时,窗外的雨停了,云隙漏下一缕光,恰似你当年落在我掌心的温度

续:痴情又温柔多愁也善感